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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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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古樟也懷情 ——漫說被白沙溪茶香浸潤的百年古樟群
發(fā)布時間:
2017-08-04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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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xiāng)安化,是片山區(qū)。無論是深山老林還是溪邊江岸,抑或堂前屋后和廠區(qū)礦場,巨冠虬枝、蒼勁挺拔的合抱古木,隨處可見。就在我工作的湖南省白沙溪茶廠廠區(qū)內(nèi),就有一片牽手合抱的古樟和數(shù)株五六尺圍的參天水杉。這些緑葉婆娑的老樹掩映在數(shù)十棟紅墻青瓦的廠房間,特別醒目。凡來廠參觀旅游或指導(dǎo)工作的,大都喜歡站在古樹下抱一抱那粗大的樹干或深呼吸享受一下從那濃密的花葉間飄送而來的縷縷樟香。而在我的印象中,這些古樟在很多年前其實并不在廠區(qū)內(nèi),是后來隨著茶廠規(guī)模的擴大和企業(yè)員工出于對古樹的保護,才使它們成為了廠內(nèi)的一道風景。記得我小的時候,由于家里經(jīng)濟困難,很少有零花錢。為了賺幾角塊把錢,好去小鎮(zhèn)的商鋪里買幾顆花花綠綠的糖粒子解饞,我和童年伙伴經(jīng)常去離家二里左右的一個工業(yè)廢料場撿廢銅廢鐵。廢料場靠資江河邊,是白沙溪茶廠用來處理工業(yè)廢棄物的一個場所,與茶廠僅一墻之隔。緊靠廢料場有五六株碩大的酸棗樹和一片老樟樹,樟樹上有好幾個安化人喚做白鴨子的水鳥的窩,聽大人們說,白鴨子的蛋有雞蛋大,用打濕了的黃草紙包了燒著吃,特別營養(yǎng)。由于那時我年齡太小樹又太大,即使窩里有蛋,我也只能望窩興嘆了,我只看到過母鳥在喂食幼鳥時,幼鳥站在窩邊撲棱著翅膀張開紅紅的嘴巴吞咽蟲子的場景。雖然掏不到鳥蛋,但有一件事是我們最樂意干的,那就是拿石頭打酸棗樹上的酸棗。那棗子成熟了后,皮黃肉白,吃起來又酸又甜,在那個物質(zhì)相當匱乏的年代,這些酸酸甜甜的棗子,真是難得的美味。每每撿到了幾斤廢銅爛鐵或打棗子打累了,我和伙伴們就會跑到位于茶廠搬運碼頭的那株有水鳥嘰嘰喳喳的老樟樹下歇息。古樟下常常坐了很多人,路過的鄉(xiāng)下人或裝卸茶包的茶廠工人,都喜歡在樹下歇歇腳、擺擺龍門陣。在我的記憶中,最有趣的,是坐在樹下聽年長者講評書——《薛仁貴征西》。
后來,我有幸成為了白沙溪茶廠的一名職工。長年工作生活于斯,不僅對白沙溪茶廠的歷史有了較全面的了解,目睹了她歷經(jīng)滄桑后發(fā)生的巨大變化,對安化黑茶歷史文化、傳統(tǒng)制作技藝有了初步的認識,更對時至今日依然枝繁葉茂同時承載了我兒時美好記憶的百年古樟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情。在我的感覺里,廠內(nèi)的古樟不僅具有旺盛的生命,似乎充滿了情感,在我所知的幾十年間,它們的枯榮竟同企業(yè)的低迷和興旺在時間上非常相近。白沙溪茶廠目前雖已發(fā)展成為了安化黑茶行業(yè)省級龍頭企業(yè)、國家級品牌企業(yè)、AAA級工業(yè)旅游景區(qū),但在上世紀90年代,由于國有體制的束縛曾一度舉步維艱,茶廠陷入了前后時間長達10多年的低迷期。在此期間,有二三株老樟樹,竟然像通人性似的,原本緑翠繁茂的樹冠,在幾年之內(nèi)就凋零枯萎,幾近禿頂。當時很多住在茶廠家屬區(qū)的老職工都為這些古樟的命運擔憂,生怕這些與自己朝夕相處的“老伙計們”突然就“油盡燈枯”了。而讓人想不到的是,隨著2007年改制重組后白沙溪茶廠一步步走出困境、日漸崛起,這些古樟的枝條上又開始長出了新葉,并一天天茂盛,猶如高齡的老者,突然長出了滿頭的青絲,返老還童了。
這聽起來像個神話故事,但這是真實發(fā)生的事,無論是茶廠所在的白沙溪村村民,還是幾百個茶廠老職工,都見證了這一奇跡。只是當時沒有攝個像留存一份相關(guān)情景資料罷了。
或許,上面說到的這一現(xiàn)象,正應(yīng)驗了那句“相依為命、日久生情”的俗語,正如茶廠工人和茶廠,互為依靠,廠興我榮。工人對廠子的那份依戀是不需言說的。而老樟樹們,長年呼吸著茶香,發(fā)達的根系吮吸著來自車間溝渠淌流出來的富含養(yǎng)分的茶汁,自然生長茂盛。一旦沒有了茶汁、茶香的的滋養(yǎng),生長狀況出現(xiàn)異常,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好在白沙溪茶廠早已走出困境,通過最近10年的快速發(fā)展,企業(yè)規(guī)模、經(jīng)濟實力、品牌影響,均今非昔比。相信廠內(nèi)的這些百年古樟和參天水杉,在茶廠工人的悉心呵護和熱心保護下,在茶廠愈來愈濃醇的茶香浸潤中,將愈發(fā)蒼翠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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